魏际刚：为大象编舞
作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年轻的资深研究员，魏际刚总是忙碌于国家产业经济的研究，递交的一份份研究报告就是他的工作成果。《快运物流》编辑有幸于9月3日近距离领略他的风采，在专访中感受他的思想，分享他工作的快乐。
给“亚健康”开方
我国是物流大国，公路、铁路、航空、水运货运总量都排在世界前列。在取得成绩的同时，也出现了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物流业的本质是现代服务业，创造时间与空间价值、经济价值、社会价值、军事价值等。从绩效方面分析，我国的物流服务还不是很理想。”魏际刚认为，我国物流成本占GDP的比例过高，就是物流业发展不尽理想的表现，具体来说，我国物流业在综合化和系统性方面较差，兼容效率低；物流业总体滞后于国内工业化、城市化进程，也滞后全球化进程；物流业粗放式增长，投入较高产出较低，效率不高。不过，他同时也指出，物流业发展现状也有其客观必然性，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阶段特征有关，重工业比重较高，经济发展快速但不平衡，部门间、地区间物流资源分割而未能形成合力等，都是阻碍物流业发展的现实。
魏际刚认为我国物流业发展遇到的问题还很多，特别是地区之间、农村与城市之间发展不平衡，可持续发展问题，应急物流发展滞后，民生物流存在安全和质量的问题等。“但是，我国物流业处于高增长阶段。我定义它的状态是亚健康。我们在努力解决问题的同时，不能一味追求既高速又高效、高质量。”魏际刚说。
魏际刚进一步表示，我国大多数企业都未能提升到供应链战略的高度，企业的商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没有形成一体化，行业间的有机联系也没有很好实现。对比而言，发达国家工业化历程将近两百多年，他们的大企业供应链整合能力比较强，中小企业通过跟大企业配套，也融入到供应链体系当中去，所以西方发达国家的供应链是比较完善的，集全球采购、全球生产、全球设计、全球运输、全球研发、全球配送体系于一身，按照全球价值链的架构进行生产流通和消费，拥有成熟的管理、技术、经验、运营、组织。现如今，世界五百强企业几乎都把供应链战略作为企业发展的头号战略。我国绝大多数企业目前还不能把供应链战略上升到这么高的位置。美国的总统竞争力委员会提交的报告，已经将供应链作为“关系到产业安全和竞争力”的重要内容，我们国家至少现在还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我国的供应链管理还处于起步阶段。
他认为提升我国供应链管理水平，要根据不同行业的特点，不同的产业集群，针对本土化和全球化同时推进的时代新特征，进行供应链的战略性设计。中央和地方政府，包括行业主管部门和行业组织要呼吁、引导、支持，行业和企业自身也要把握时代发展的脉络和机会，主动以需求为导向，以市场为核心，构建上下游的合作关系，最终为客户创造更多的价值，通过价值的实现推进供应链的构想。
成立国家物流委，建设国家物流系统
魏际刚不久前在国外考察了半年，对美国、日本、德国、英国、法国、俄罗斯、印度、巴西、南非等国的产业战略进行了研究，他发觉中国产业的战略与规划有待改进。他认为，我国应该加强物流业发展的顶层设计。
魏际刚在他今年四月份写就的《中国物流业中长期战略思路》中，提到了下一步需要深入研究的一些问题：国家物流系统、重点行业供应链提升、邮政和快递、铁路改革、物流管理体制改革、物流理论等方面的问题。“这些问题如果不研究透彻，将会带来巨大的浪费，失去很多良机。”魏际刚说。
为支撑我国工业、贸易、流通业做大做强，真正实现中国工业强国梦，魏际刚认为，我国在今后首先要使占GDP中全社会的物流比重下降，力争到“十二五”末降低两个百分点，物流效率要得到提高，并且要尽快完善物流网络。
“我们现在工业大国为什么还不能称为工业强国？”魏际刚认为第一，我们自身工业产品质量亟需提升和产品不断创新，第二，即使产品好了，还必须要建立支撑产品走向世界的贸易体系、物流体系和营销体系。所以，我们要完善物流网络、提高物流效率。
魏际刚认为我们国家应该从几个方面入手，强化物流这个战略行业：
第一，完善物流基础设施和物流网络，需要国家布局和规划。比如铁路网、公路网、航空网、水运网、邮政快递网络等，这其中又涉及节点和通道，包括各种枢纽、场站、配送中心、物流中心、物流园区、货运中心，通道不仅是国内的主干通道，还有安全的国际物流通道。网络有几个层次，既包括基础设施网络，也包括信息网络、运行网络、供应链网络，这个网络不仅要社会化，还要把企业内部物流资源也整合起来。“我们要从国家全局出发，优化、整合物流资源，使物流资源能够效率最大化、效益最大化，而且更加经济，更加可持续，打造一个开放的物流平台。这样的物流网络系统，将使我们的工商贸易，在国际国内都能够连为一体，有效支撑中国的未来。”
第二，变革物流管理体制。构建一个适合我国物流业发展的物流管理体制，加强物流发展的组织和协调。有很多地方已经先行先试，比如像深圳、成都等地都成立了物流管理机构。国家现在还没有一个部门能够统一进行物流业顶层设计，推动下一步物流管理体制变革，或许将来我们应该成立“国家物流委”，形成一个跨部门、跨地区、跨行业，符合物流业发展特点的战略管理机制。
第三，打造物流企业，培育能够支撑中国走出去战略的大型物流企业集团和一大批富有活力和创新能力的中小物流企业。“大企业很棒，小企业也非常美。”我们既要支持大企业，不但做强做优走出去，也要鼓励小企业，让他们释放活力，形成大企业主导，中小企业配套的物流产业群，特别是第三方物流企业和供应链管理企业。
第四，加强物流业与其他行业的联动，地方政府提高对物流业的认识。
第五，提升物流竞争力。从世界银行发布的指标来看，中国的物流绩效居发展中国家之首，但是落后于发达国家，我们在世界排在前三十位。“我们是有中国梦的，中国最终要变成一个强国。”从国家战略来讲，到2020年我们要实现转型，一旦实现了转型，到2030年我们就是工业强国，包括战略新兴产业，也会是物流强国。
第六，我们要抓住新科技革命和新产业革命的战略机遇，打造智能、绿色的物流产业体系。新科技革命中，以下一代信息网络技术、新能源、高端制造、新材料、生物技术对物流业将带来很大影响，物流业也面临着新科技革命和新产品革命。
另外，包括农产品、医药在内的民生物流，应急物流，我们还非常滞后，差距非常大。物流标准化、物流统计等工作也亟待加强。
在介绍自己提出的“国家物流系统”概念时，魏际刚谈到了他对我国物流业部门分割、地方分割现状的感受，每每涉及到物流问题，交通部、商务部、工信部等各部委都各有角度，难以统一。对此，他很佩服马云建设“中国物流骨干网”的勇气，不过他认为马云是从着眼于服务电子商务行业的角度做事，是在做一个企业家该做的事，而政府应该做比马云更大的事情，因为整个国家不仅是电子商务，还包括有大宗物资、国际贸易、各种行业的大量的物流需求，这应该由中央政府统筹设计，由国家总揽全局。
魏际刚表示，“十二五”规划后我国物流业至少在以下几个方面会有较大变化：物流基础设施建设上一个台阶，铁路骨干网已经建立，高速公路网、水运网、航空网等都会更加完善；第三方物流企业也会得到长足的发展；城乡物流包括区县物流也会更加协调，西部物流发展较快，地区间物流协调程度得到提高和改善；供应链管理服务也会取得进展，并逐步转向物流全球化、国际化。
加强与产业和地方的联动
我国应该加强物流业与其他产业间的联动。魏际刚认为，我国物流业与农业、工业、商贸以及电子商务专业市场的联动都很不够，需要加强，而国家有关部委推动的效果也不太明显，究其原因在于部门分割、地区分割。
以与制造业联动为例。魏际刚表示，为确保我国工业大国地位持续上升，加强制造业与物流业的联动迫在眉睫。在生产和分工不发达情况下，制造业的物流、设计、研发及采购都自己完成，但是现在发达国家制造业已经服务化，很多业务都已走向外包。例如，现在很多制造企业已经变成一个设计公司，IBM就是典型代表，它将物流、营销、运输、仓储、研发全部外包。所以，联动本质上是一个供需问题，制造业是需方，物流业是供方，另外加上第三方，这三方的有效联动要靠政府、中介、媒体共同呼吁推动才能加快实现，鼓励企业发展自身的核心业务，做自己的优势，给自己一个清晰的定位。而当制造企业的物流处于可外包与不外包之间时，政府给予补贴和引导，专家给企业做系统方案设计，共同推动的结果是大家互利共赢。
物流业与地方的联动也存在问题，究其原因在于各地方对于物流业的认识深浅不一。魏际刚发现有些地方政府对物流认识比较深刻，真正能够认识到物流对于地区发展可以创造时间价值、空间价值和经济价值。单从物流创造经济价值来说，物流业可以降低成本，成为第三利润源；物流信息流能够改进地区经济效率；促进经济增长；能够促进产业转型升级，扩大开放。西安大力发展国际港务区，如此看重集装箱中心站，目的在于打通以西安为枢纽的欧亚大陆大通道，他们认识到了与物流联动的重要性。
物流企业成长需多方支持
目前，国内物流企业发展迅猛，少数民营企业用短短的若干年时间就能发展成全国性企业/'>递企业/'>快递企业，这也说明我们的市场前景好。
“无论是成功的民营企业还是国有企业都需要有效率的组织结构，并且在中国发展好企业一定要符合中国国情，既要用好市场，又要用好政策。”魏际刚认为，如果一个企业能够集结各种资源，那么他就具有赢得未来的能力，国有企业可以引进民营企业作为战略伙伴，这也是有利于企业发展的手段。
魏际刚认为，在我国，国有物流企业与政策的对接比较好，政策享受得也很充分，当然这也因为政策制定方很大程度上听到了国有企业的诉求，这是目前的国情。
不过，像我国的物流企业，包括中远、中外运、中铁快运等，现代企业制度、法人治理结构等制度还有待完善，要改革国有企业制度，让企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市场主体。魏际刚也认为，国有企业的组织结构、流程要优化，面对市场反应要更加灵活、柔性，应该改革激励机制（他在调研中发现，国有企业一线员工收入并不高，而他们也比较辛苦），包括人力资源开发机制，同时国有企业也要建立风险防范机制。
民营企业在较快发展中，除了要面对资金和政策的问题之外，如三通一达等民营物流企业还存在家族化比较严重的问题。魏际刚认为，要成为一个可持续发展的企业，家族化问题必须解决，引进优秀人才要有全球视野，企业制度一定要完善。
在一些现场调研和参观中，魏际刚感到有些“遗憾”，因为他看到的几家民营快递企业工作人员素质都不怎么高，他觉得国家政策给的不到位是一个重要原因。他表示，现在很多优秀大学生不愿意去民营物流企业就业，其中一点是企业给出的条件对大家的吸引力不强。所以国家在出台政策时，应考虑民营企业这些方面的诉求，并为他们提供一些好的激励政策，如国有企业可以评职称，民营企业也应该有，国有企业吸引人才可以落户，民营企业也应该可以。
激动人心的铁路蓝图
铁路是物流大动脉，必须要发展。魏际刚对铁路有着非常多的研究，他认为铁路物流系统是国家物流系统的骨干之一，他将之喻为“中国的脊梁”。他也认为我国铁路发展在某些方面的滞后，原因之一就是过去没有纳入现代物流理念去经营，以至于今天难以支撑大规模的国家工业化进程。
“这次货运改革方向是正确的，它符合走向市场化的总体方向。”魏际刚认为铁路要以需求为导向，要以市场为核心，为客户创造价值，而且要按照物流的理念来改造、引导铁路发展，不仅是货运，也包括客运。这一过程中要构建营销体系，物流体系，财务分配和收支管理体系，组织体系等。
“但铁路不仅是四个体系，铁路最大的资源是有一张大的铁路网，这是一项战略资源。马云的‘智能物流骨干网’怎么能跟铁路网相比？铁路网一旦和航空网、水运网、公路网、快递网、邮政网对接，铁路网就会成为开放式大平台，像‘吸星大法’一样，可以把各种资源都吸引过来。”魏际刚表示，一旦这个战略得以实现，再加上最新的信息技术、电子商务、营销体系、物流体系等多种体系的融合，与各行业和地区形成对接、联动，那么，“将来的铁路就是一个最有竞争力的公司，没人打得过他。”魏际刚有些激动的描绘铁路的蓝图。
很多民营物流企业是依托一条或几条铁路专线做大的，这也充分说明铁路战略资源的能量巨大，给铁路未来发展提供了无限的想向空间。
魏际刚表示，铁路有这么多的战略资源，完全可以去整合市场，整合社会资源，为各行业服务。铁路完全可以收购航空企业发展航空公司，可以通往世界发展全球物流，像欧亚大陆桥等几条国际通道正在建设中。“铁路发展要的是一种雄心！”他认为，按照国家的规划，我国对铁路的投资以万亿计，这是航空和公路无法比拟的，从这个角度讲，铁路企业针对快递、航空、公路、物流等企业进行国内收购，甚至全球性的并购也都没有大问题。现在情况是，未来铁路不仅要投资基础设施，还要投资具有软实力的组织体系、运营体系、服务体系。一旦成功转型进入市场，中国铁路就是这个市场里的一条巨鳄。
当然，铁路发展的挑战不仅来自于自身，铁路外部还有很多百亿级物流企业，包括由电子商务进入物流的企业，他们也可能会参与整合铁路资源，依托铁路的平台发展业务。“所以，将来的竞争将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多元化，多样性，竞争会更加激烈，由此也将形成新的商业模式，铁路要率先去寻求这种未来的商业模式。”魏际刚指出。
魏际刚说，在新的历史时期，中铁快运面临新的机遇和挑战。大家都能看到在现代物流领域，特别是在快递领域有很多新的商业机会，第三方物流市场前景也非常广阔；挑战也是巨大的，物流是一个开放性行业，中铁快运正在面临着来自于各种各样的、很强大的跨国的、民营的以及其他国有企业的竞争。中铁快运是铁路货运领域率先走向市场的企业，打造了“中铁快运”的品牌，这是一个金字招牌，这么多年来积累了很多很好的经验，值得总结。
从“将书读穿”而来的使命
魏际刚身材有些清瘦，迅速而有力的动作和镜片后坚定而热情的眼神，透出一股年轻人少有的严谨和干练。魏际刚毫无拘束的侃侃而谈，让接下来的采访气氛显得很活跃。
从武汉水运工程学院毕业后，魏际刚投身到了航海事业，但一次特殊的海员经历，让他感受到与大自然搏斗，人类简直是太渺小，“面对滔天巨浪时，我们都无力抗争”，任凭汹涌的波涛摇晃船只七天七夜。于是，他就下定决心要考研，要把书读穿。带着那种动力和冲劲，利用几个月的时间通过努力，魏际刚跨专业考上了国际航运管理系研究生，但他并没有就此停下脚步，而是到北京并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北京交通大学产业经济方向的博士。已经掌握了宏观、微观、高级、低级各种经济学的他，为了心中那个梦想“将人生的书读穿”进入清华大学２１世纪发展研究院（公共管理学院）从事博士后研究。博士后出站后，他进入了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从事政策研究，那时他刚30岁。“在这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我们年轻人就是向那些资深研究员学习。”魏际刚真诚地说。
2001年魏际刚和荣朝和教授出版了《集装箱多式联运和综合物流形成机理与组织协调》一书。2003年，年仅29岁的他成为首批深圳市现代物流发展咨询委员会委员。2005年,他出版了专著《物流经济分析》一书，为其日后物流经济学的研究奠定了基础。2006年，魏际刚就被推选为中国物流学会副秘书长。2010年魏际刚被选为中国物流学会副会长。对于物流界人对他的学术认可，魏际刚很是感激。“这对我是一种激励”！
“铁路的货叫白货、黑货，划得粗了一点儿。”由此引发了魏际刚很多感慨。他认为，一定对不同的市场进行细分，根据不同的市场，来量身订制服务，制定商业模式。“很多人还不懂，真的清楚你的服务对象是谁么？”
他说，很多跨国公司在研究中国的城市化，他们将中国6０0多个城市进行分类，研究不同城市的不同需求，然后制定有针对性的市场策略。“铁路也应该做到这样。”他说，铁路可以针对不同行业，不同的产业，细分产品和服务，仅工业就有39大类，191种中类，525细类，要满足工业市场，你该如何进行细分？“既然要转型，我们就要把它转好。一定要进行战略性的设计，要有国际视野，着眼长远，不要就国内这点儿事。”
世界的竞争也是城市群的竞争，企业的竞争是供应链的竞争，我国“十二五”规划中提到要规划21个城市群，今后90%以上的物流总量都将在城市群之间产生。我国城镇化给物流业再次带来机遇和挑战。魏际刚表示，将来中产阶级将成为社会主体，几年后人均GDP可达到一万多美元，城市的收入将是农村收入的三倍还多。城市对新能源，对生活品质等各方面的要求将会非常高，物流服务必将相应得以变化升级，尤其在城市配送、社区物流方面。当然，这也是铁路企业的机会。
上海刚刚获批建设自贸区，这对于上海、长三角、东部沿海地区将带来新一轮的发展机遇。“相比之下，西部更加有必要筹划自贸区，西部更需要开放。当错过了前两轮开放的机会时，西部的经济已经远远落后东部地区，甚至有些裹足不前的现象。”魏际刚说，西部占我国领土的比例很大，且存在着资源优势，现正处于新一轮工业化初期向中期转变中。对于西部巨大的需求和商业机会，要做两件事，一是改革，二是开放。改革，改掉西部制约经济发展的传统的高交易成本，政府办事效率不高，观念落后等，激发所有人的创业、创造和创新活力和热情；开放，集聚全球优秀人才、资源、信息、技术到西部地区，使得中国产品走向世界。“世界的重心向亚太转移，亚太的重心向中国转移，中国的重心向中西部转移，那么西部改变则是重中之重。在西部地区打造自贸区更重要！”魏际刚说。
担任国务院城镇居民医疗基本保险评估委员会成员的魏际刚还介绍了医疗改革的相关事宜，他认为医院药品使用环节不能市场化，但药品在供应链体系中的生产流通与经营要有竞争，可以充分市场化。
魏际刚非常喜欢调研，他认为在这个信息化时代，遇到的问题很多，需要多调研、多交流。“我一定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开放的人，无论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把他们作为学习的对象。”调研和学习充斥了魏际刚生活，也正因为这种孜孜不倦以求的劲头，使他接触并结识了世界各地的朋友。去年在德国发展研究院和法国巴黎经济合作组织总部共计六个月的高级培训和访问研究，他借此机会拜访了很多国际机构，像欧盟总部、世界贸易组织、世界卫生组织、国际劳工组织等，他开放的心态和孜孜学习精神感染了很多人，回国后，世界各地的朋友给他寄来很多素材，他收集了大量的各国发展战略的报告。这些经历和收获让魏际刚“非常兴奋”，他热衷于现在的探索国家发展、产业发展的状态，热爱政策研究事业。
现如今，魏际刚更加忙碌，他正在研究中国产业发展的总体战略，产业总体战略应包含几大方面：需求导向，一定要以满足13亿人民要求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满足城乡、满足世界、满足未来；创新驱动，以创新来满足需求，以创新来解决问题和应对挑战；协调发展，实现产业和环境、产业和生态、产业和地方、国际和国内、实体和虚拟、大企业与中小企业发展的协调等；灵活变化，制定战略不能僵化，不能墨守成规；植根世界，走向世界，融入世界研发和生产网络、流通网络、科技网络、信息网络、人才网络等，中国要与世界共同成长。
魏际刚正在研究中国的供应链战略，尤其是工业、农业、贸易等流通行业的供应链。他认为，中国由农业大国变成农业强国、工业大国变成工业强国、贸易大国变成贸易强国的关键就是构建中国主导的全球供应链体系。
魏际刚还有一个理想，面对中国做流通的不懂物流，做物流的不懂流通，做流通的不懂运输、不懂供应链的困窘，他希望借助自己拥有交通运输、产业经济和物流的研究经历，使自己不但成为物流经济学家，还要成为流通经济学家。
魏际刚还指导其博士生、硕士生以及本科生们收集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各种观点，进行充分讨论和情景分析，他说将争取今年年底提出自己的看法，”中国应该有新增长战略”,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受到一本《三百个决定改变法国》的书的启发。“如果优化我们的增长动力、消除阻力、释放潜力，中国发展一定没问题。”魏际刚说。
“研究产业发展战略，做好政策研究，写好物流发展战略都是我的使命，我要弥补这些空白，我更要利用好未来黄金十年。”魏际刚真情告白。
经合组织预测，到2030年，按购买力评价中国GDP将占全球的28%，会成为世界第一，也有机构预测2025年中国会成为世界经济第一。“巨大的经济成就必将带来巨大的物流需求，中国是个战略性的市场。”但是，魏际刚认为我们中国的发展以前是被动全球化的，依靠我们的市场、劳动力、土地以及环境等比较优势，但未来要主动全球化。“大象要跳舞，我们要主动跳舞，我们要引领世界。”魏际刚充满激情的话语，更像中国新一代中坚脊梁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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